传播脉络

4月25日,@赵薇微博公布其导演第二部电影《没有别的爱》的主演名单,因戴立忍多次参加台独活动,水原希子曾祭拜靖国神社并在脸谱(Facebook)为辱华图片点赞,粉丝在@赵薇 微博中跟帖提醒,天涯论坛网民小范围抵制。

6月27日,赵薇就电影《没有别的爱》杀青发微博庆祝,未对此前网民质疑做出及时回应,反贴出合影“力挺”,网民被激怒,微博代替天涯论坛成为舆论主战场形成规模化抵制,戴立忍参加太阳花、反课纲等台独言行、图片被大量扒出。

6月29日,赵薇发微博疑似回应网民批评是“为利益话题让世界更复杂与恶俗”,引来更多指责。7月6日,@共青团中央 发文分析电影为何遭网友普遍谴责与抵制,但帖子竟出乎意料被删,虽后恢复,但因阿里影业参与影片投资,“赵薇马云交好”“阿里是新浪微博股东”“微博被控制删除党媒贴文”等猜测出现。

7月13日,赵薇再次回应否认戴立忍台独,并称水原希子未参加电影拍摄,被娱记揭穿后引爆热议。7月14日,军报《中国国防报》发表评论,事件进入主流媒体视线。15日,电影《没有别的爱》官微宣传撤换男主角戴立忍,但网上热度并未平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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舆论反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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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酵至今,网民关注焦点已从最初“赵薇用台独、反华演员”转移到“赵背后有反华势力支持”、“此事舆论背后有资本操控”等,并衍生出涉“壹基金”、“共济会”等诸多政治传言,并涉及百度、阿里巴巴等互联网企业及李彦宏、马云等互联网领军人物。@共青团中央、@紫光阁等政务官微参与其中。电影虽撤换戴立忍角色,但已不能满足公众诉求。

传播特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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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、天涯论坛是最早的信息发源地,4月初赵薇公布电影拍摄计划后,天涯论坛中便出现长帖解读;论坛是旧帖、旧闻的主要存储地,万慧、万维网等传言在论坛中被网民扒出。

2、微博是关系性社交舆论场,因主要当事人、衍生主体发言回应均在微博、且时间跨度长,因此微博仍是此事舆论发酵主战场,赵薇相关话题均登上热搜榜,#赵薇事件#阅读量4.4亿,讨论48.7万,衍化子话题#赵薇 反华势力#、#赵薇 万惠#等阅读量均千万以上,微博投票中,21万人参与抵制电影。各方观点交锋,议题衍生变异,涉及相关关键词多样化,各方水军均有运作;商业资本力量身影出现,贴文被删、账号被销时有发生;大V较少表态,与赵薇粉丝群高度重合的90后发言积极,左派中V活跃。

3、微信文章滞后于微博,阅读量100000+的文章多出现于7月11日赵薇二次回应之后。删帖现象在微信、知乎中同样存在。

特点分析

1、互联网年轻一代爱国情感高涨、爱国方式已变

7月12日,南海仲裁案结果揭晓,引发国内外舆论强烈关注,我国政府、国防部、外交部等相继强硬表态,经电视、网络等平台持续播出后,引发舆论连锁反应,网民纷纷通过微博、微信等互动平台持续表达爱国情感。经历帝吧出征后,互联网话语权日益崛起的90后,在南海仲裁案中以“表情包”等公众喜闻乐见的方式表达爱国情感,并形成大范围传播。互联网年轻一代的爱国浪潮高潮,方式已不再是此前的上街抗议、抵制××货等极端方式,转而采用互联网渠道。高涨的爱国浪潮令网民无法忍受赵薇事件中戴立忍的“台独”立场及水原希子的“辱华”背景,并以谴责、抵制、扒皮这种警告、惩罚的方式在逐步依次推高事件舆情热度同时,捍卫国人的爱国底线。

2、众多相似标签助推热度串联

互联网是有记忆的,即使言论删除,也可以被存储、传播,因此戴立忍台独照片、水原希子脸书辱华言论,以及赵薇本人身着“日本军旗”旧照、国籍争议等都被一一挖出。戴立忍是台湾人,水原希子是日本人,台湾、日本恰恰是南海仲裁案舆论中“出镜率”非常高的当事人,通过电视、网络等不间断地“刷屏”,在舆论中刻下极深的标签印象,而不久前的“5.20”台湾大选,蔡英文的“台独”倾向已在舆论中引发大量不满,再加上此次水原希子还有“辱华”背景,网民很容易被这一连串共性标签激发反感情绪,引发更大讨论。

3、枉顾事实触及情感底线

互联网时代,信息传播高度透明,赵薇及团队却枉顾事实真相,收到提醒后不予置评反而贴出“力挺”合照,一再赤裸挑战国人底线。4月份就开始出现“戴立忍涉嫌台独”等苗头性提醒,赵薇方面非但未对不妥行为进行说明,还在天涯、新浪微博等论坛持续删帖,甚至欲正面起诉网民,该行为彻底激怒网民、愤怒情绪积累。而后,赵薇微博贴出与戴立忍合影力挺、盲目通过其个人认证微博及《没有别的爱》官方微博发声音澄清,试图以起诉网民名誉侵权等法律强压手段平息网上负面舆论,而随着戴立忍确凿的言论证据频频被扒出,枉顾事实的舆情连锁效应开始集中显现,网民态度也由“存一点希望”转为“彻底失望”,形成大爆发。

4、删帖公关、控制媒体发言触发逆反心理

在赵薇发表声明戴立忍不存在“台独”且水原希子与电影无关被网民揭批后,非但没有认识到错误,反而通过公关删帖、屏蔽来压制舆论。据大量网友反映,天涯、豆瓣、微博等互动平台上有大量帖文被删除,小部分ID甚至被封号处理,触及公众逆反心理,纷纷以“越删越发”的强烈抵触心态发帖示威,形成涟漪式传播。媒体人 @纪许光(粉丝45万)提出,此事性质已变,由反对台独上升为中国网络话语权的争夺。媒体人 @传媒老王(粉丝113万)质问网站非法删帖是触犯法律的,此次是否有人要对此负责。

5、中央媒体、军队联合发声引发舆论信号联想

7月14日,军方背景的中国国防报发表评论《选角伤害民族感情 网友发声抵制影片》,人民日报第一时间进行了转发,由此引发一阵对这是某种高层信号的联想解读,这使得前期大量参与质疑赵薇、抵制电影的网民感受到这可能是一种来自国家最高阶层的支持,无形中增加了对赵薇事件的谴责底气。

6、资本力量渗入互联网媒体

近年来,国家出台了一系列构建网络秩序的有力举措,取得显著成效,互联网舆论生态整体在向好向上发展。与此同时,公众对网络舆论的秩序建立渴望度也随之不断强化,对资本平台影响舆论、删帖屏蔽的不满逐步累加。在赵薇事件中经历抵制观点被销号、天涯论坛贴文消失、共青团微博被删、多数媒体失声未涉足评论等后,形成“资本”与“舆论”的全民大讨论,资本对媒体舆论的控制等议题待解。

仅以阿里巴巴为代表,不完整的数据统计显示,其媒体业投资收购地图就涵盖从新闻资讯到社交媒体、传统纸质出版物到网络视频以及影视集团,新浪微博、封面新闻、第一财经传媒集团、南华早报、虎嗅钛媒体36氪等当今最活跃的互联网媒体都以投资或并购方式被其收购囊中,互联网巨头的舆论动员能力可见一斑。

7、网络民粹的动员力量不可忽视,传言升级

15日后,此事传言升级,主要有:一是因“你好万维网”创始人万惠“说了赵薇的黑势力现象”,赵薇便利用各种手段打击万惠,并导致其夫吴乐水逝世。此后赵薇为吴乐水不能“投胎做人”,又将一粉丝女儿取名“乐水”;二是赵薇多次捐款给李连杰运营的公益基金“壹基金”;三是网民贴出赵薇与“大师”王林等的合影,指其与国内政界来往密切;四是网传赵薇是共济会成员。相关传言涉及“杀人”“藏独”“政要”“神秘组织”等,网络民粹力量牵涉其中,传播范围、牵涉主体扩大化,网络联想、猜测甚嚣尘上,虽赵薇团队出来辟谣澄清但已不能取信于民,网络呼吁官方站出表态调查。

(艾利艾智库特约分析师赵华奇对本文有贡献)。